第(1/3)页 傍晚。 惊天噩耗如飞蝗般席卷整座神京城,朝野毛骨悚然,京师百姓纷纷哄抢粮面熏肉,接着栓门闭户,不敢踏出家门半步。 暴雨来临前,蚂蚁焦躁不安,成群结队地搬运食物,以堵住巢穴入口,等到雨后天晴再出来觅食。 在泱泱朝政面前,平头百姓就是蝼蚁,但蝼蚁也有生存之道。 连堂堂镇南王都能当街暴毙,这朝廷怕是要洪水漫天了! 宗人府怀着极度悲愤的心绪收殓尸身,将灵柩抬回殡殿,太后哀恸到近乎昏厥,趴在灵柩前抽搐不止,若非御医在旁,太后险些撒手人寰。 文武百官纷纷赶来殡殿,为首的内阁辅臣们怒不可遏,一人咆哮道: “烈宗皇帝晏驾几日,临终前留下遗愿要照顾镇南王;太后娘娘亲下懿旨,朝廷护送镇南王返回封地!” “谁大逆不道弑杀王爷?谁妄想让社稷沦为青史耻辱?” “前人讽刺司马家伏惟圣朝以孝治天下,想我大乾朝如今没了礼法没了孝道,连晋朝司马家都不如了吗?” 首辅杨太岳振振有词,气愤到了顶点。 朝廷残暴到当街砍断亲王的脑袋,无礼无孝无秩序!! 众目睽睽之下,景德帝自远处急匆匆地跑来,一进殡殿便狠狠甩掉冠冕,趴在灵柩前悲恸道: “痛失吾弟!” “前失父皇,今见弟尸,命运对朕何其残忍!” 帝王哽咽低泣,恨欲发狂。 殿外群臣脸庞紧绷,今日誓要一个说法。 魏永忠跪伏在殿,颤声道: “请万岁爷节哀,当街巡武铺检举,是青龙房镇抚使秦仲所为。” 景德帝双目猩红,厉声咆哮道: “给朕押来!!” 只一刻钟,一身紫蟒被带到殿前。 景德帝发疯似地冲出来,抡圆了手臂狠狠给了一巴掌,接着抬腿将镇抚使踹翻在地。 秦仲不敢调转内气抵御,被打得皮开肉绽,嘴角鲜血淋漓。 他爬起来跪倒,声泪俱下道: “陛下,恳请陛下莫伤龙体。” 景德帝脸庞狰狞,歇斯底里道: “秦仲,你这条丧心病狂的恶狗!” 杨首辅霍然起身,不想见到君臣表演,直截了当问: “秦仲,谁给你的命令?你若擅作主张,今日必诛九族!” 尽管三十六座悬山顶独立于朝堂之外,但他是内阁首辅,是画像高悬祖殿的存在,他执意要管到底,他完全有权力这么做。 “秦仲,说!”中枢重臣们义愤填膺。 今日能随意劈死烈宗皇帝最疼爱的嫡子,明日就能镇杀在场所有人! 秦仲自袖中取出罪证和公函,颤颤巍巍道: “贾指挥使的命令,老臣不敢违抗。” 说罢递给魏永忠,后者上呈御览。 景德帝眼眶通红,因过于愤怒手腕都在剧烈颤动。 “陛下,臣欲一览。”杨首辅直接走了过来。 景德帝寒着脸甩过去。 杨首辅没有看罪证,只是看了一眼公函,苍老脸庞一瞬间变得极度难堪。 其余重臣纷纷凑过来,各个呼吸粗重,强烈的愤怒席卷胸腔。 无论什么时候,贾指挥使都不可能让秦仲插手秘事! 最可笑的是什么? 公函戳印都是裁剪下来再糊上去的。 就在这时。 尹皇后急急忙忙而来,先是进去祭拜灵柩,随后走出来看向陛下。 “说!”景德帝怒火熊熊燃烧。 尹皇后轻抿唇瓣,痛声道: “贾指挥使给臣妾传来密信,说以往都是他悖逆不敬,此番愿处置镇南王,以换取陛下开恩,从今往后像一条忠犬般替陛下维护社稷安靖,他会把自己拴住,将长绳那一端让陛下轻轻攥住。” “还........还让臣妾宽宏大量。” 说罢呈上一封密信。 景德帝粗略看了一遍,将密信丢在地上,雷霆震怒道: “大逆不道泯灭人性的恶獠,现在还将朕污名化,朕从来都跟皇弟亲爱有加,朕今日才下旨护送皇弟返回封地啊!!” 诸公看向密信,字迹同贾指挥使一模一样。 但所有人心里都清楚,幕后主使就站在面前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