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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钱亮的小脑袋凑到证件旁，念出上面的字迹：“陈乐安，柳海市第一中学高三一班，出生日期2007年……”

    赵星又没抢到最佳位置，只好在外围转悠寻找视线空隙，离得远第一眼注意到的反而是一寸照片，“这个人好像是，那个高级丧尸！”

    孙燕燕是女性，思考方式更细腻敏感，她注意到性别那一栏，“他是个男孩子。”

    在场的人闻言一愣，敏感的人眉头紧缩，有了不好的猜测，反应顿感的人还在不知所谓。“不是个挺漂亮的小姑娘吗？”

    无恙将桌面上属于陈乐安的东西整理好，合上笔记本时掉了一张书签，简单的白色上绘着彩色图案，看起来很简陋，边缘已经有些发黄。

    “知识改变命运。”钱亮心情低落，他比陈乐安小两岁，末世爆发那一年他上初三，费尽千辛万苦从学校里逃出来后再没有进过校园，再没拿过笔看过书。“老板，这张书签能送给我吗？”

    赵星大手温柔地拍拍钱亮后脑，队友心疼地安慰老幺。

    无恙将书签递给钱亮，做了个决定：“我出物资雇你们多拿一些书。”

    队里负责管‘钱’的财务总监，孙燕燕代表全队拒绝了这个让人心动的佣金。说句实话，他们都是俗人，没那么高尚的情操，但也知道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，一个民族一个国家不能失去它的文明，他们只是做了一点力所能及的小事。

    解决掉图书馆残存的丧尸，大家四散开来寻找自己喜欢的书籍，无恙第一次知道图书馆里竟然还有教人做饭的书籍。

    她从小就不爱看书，宁愿顶着风吹雨打去练武，也不愿老老实实坐在课堂里上课，小时候都是师父拿戒尺打着才勉强学进去一点。

    孙燕燕没什么偏好，跟在无恙身后想找她说话。无恙知道孙燕燕想知道什么，知无不言告诉她。

    无恙在和高级丧尸战斗，近身的时候发现出来，那孩子的喉结、胸部都具有明显的男性特征。当时来不及细想，现在回忆那孩子被捅穿脑袋时翘起了嘴角。之后她抓了一名火系异能者火化尸体，衣服焚烧殆尽后又看到孩子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。那时候她就明白，末世爆发前这个孩子正面临暴力，极有可能是校园霸凌。

    学生证上的性别、被撕破用胶带粘起来的满分试卷、书包里侮辱性的小纸条等证实了无恙的猜测。她心里很难受，奉行有仇必报、受欺负了就打回去的她没接触过这种事，无法感同身受，只能徒劳地叹息一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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