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他是迎客松。” 他果然是迎客松,比夜色更黑的迎客松。 迎客松放下双桨,走了下来,走向无生,跪倒在无生的脚下。 没有看一眼无生,也没有跟无生说一句话,就很自然的跪了下来。 他跪下来唯一的事就是吻着脚。 吻得很认真,很仔细,很心诚,也很享受,很过瘾。 这人仿佛并没有一丝厌恶、厌烦、厌倦之色,这件事对他而言仿佛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,是很正常、很自然的事,自然的就像是冷风飘动,吹动大地上残叶那么自然。 他自然的吻着无生的脚,一只一只的吻着,并不心急。 无生石像般挺立着,石像般不语,石像般看都没有看他一眼。 迎客松吻了一遍就抬起头看了看无生,见到无生没有反应,就接着吻,仿佛可以吻到天荒地老、海枯石烂为止。 无生没有动,没有说话,杨晴仿佛已要受不了了。 她已看到女儿红了,已等不急了,她拉了拉披风。 无生点了点头。 迎客松伸出手,已在邀请,邀请他们上船。 无生石像般挺立在孤舟里,空空洞洞的眸子已枪头般盯着、戳着迎客松。 “迎客松?” 迎客松点头。 “离别咒的主人邀请我们去?” 迎客松点头。 无生不语。 迎客松也不再点头。 他轻轻的划着双桨,仿佛并没有什么特别,可是孤舟已轻轻的飘了起来。 飘向远方,飘进漆黑的夜色里。 杨晴喝着女人红,脸上的笑意渐浓,凝视着无生的时候,眼睛里已飘起了一抹佩服、惊讶之色。 “你是怎么知道他会来的?” 无生不语。 “你是不是闻到的?” 无生不语。 “你真是狗鼻子,十分佩服你。” 无生不语,石像般转过身,空空洞洞的眸子盯着、戳着远方。 远方依然漆黑,无边无际的漆黑。 冷风飘飘,披风飘飘。 杨晴凝视着无生一动不动的躯体,深深叹息。 一个男人既不喜欢喝酒,也不喜欢女人,又不喜欢钱,高官厚禄更不会喜欢,是不是很可怜? 她仿佛已静静的替他惋惜。 可是她凝视着他却不会说这类的话。“你知不知道我们去哪里?” “去决斗,与离别咒的决斗。” 杨晴吓得连嘴里的酒都喷了出去。“又是决斗?” “是的。” “那你为什么还那么冷静、稳定?” 无生不语,似已不愿回答这问题。 杨晴低下头,凝视着下面,下面漆黑的一片。 孤舟慢慢的停下,并不是停在水里,而是停在墓地里。 阴森、诡异而又漆黑的墓地,忽然出现两个油锅,油锅已点燃。 现出了两个人,一辆马车。 杨晴咬着牙,似已不愿见他们。 他们赫然是柳销魂与老车夫。 老车夫痴痴呆呆的已现出笑意,凝视着无生。 无生没有看他一眼,走向柳销魂,枪头般盯着、戳着柳销魂,仿佛要将她活活戳死在墓地里。 迎客松没有说话,放下双桨,走向远方。 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说出一个字,更没有多做一件事。 杨晴抱着酒坛跟在无生的后面,没有说话,她显然也没有什么话要说。 长长的神案上只有酒,神案的后面就是墓碑。 柳销魂没有说话,静静的凝视着他们,他们每一位都是离别咒里的主力,都是近年来少有的高手。 无生石像般挺立着,石像般不语,已轻轻叹息。 酒已洒,人已哀伤。 柳销魂转过身,凝视着无生,并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