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无生石像般挺立着,没有动,没有说话。 江湖中仿佛就有中人,懒得去说话,懒得去说明什么,更懒得去解释什么,对这种人而言,无论解释多少都一种厌恶、厌烦的事。 厌恶、厌烦的事,很少有人去做,无生更不会去做。 不远处枯枝上积雪似已忍受不了他们之间的死寂,忽然飘落下来,落到地上,落得粉碎。 无言的面对岂非已到了尽头? 这种尽头岂非就是拼命的开始?决斗的开始? 无论是公平的,还是不公平的,都是决斗,对无生而言,都是一样。 特别是自己身受重伤,别人却没有一丝受伤,他一点也不在乎。 只要是决斗就可以了,是否公平,他并不在乎,也许也懒得在乎,更懒得在乎自己躯体上有多少病痛折磨,多少伤口折磨。 这一切的一切都可以忘记干干净净,因为这一切的付出都会在那决斗开始,就得到了补偿,那种决斗带给他的刺激、快意,也许并不可以用言语去形容,也不可以令别人想象得到里面的喜悦与欢愉。 一个将自己生命与精神献于决斗的人,是绝不可能有别的人与事能打扰到他享受,也许就因为如此,他的眸子里才没有一丝情感,没有一丝痛苦折磨、情爱折磨......世上所有折磨,所以他才没有亲人,也没有情人,更没有朋友,几乎什么也没有,更不会有名利。 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在他眼里,简直狗屁也不是。 人没有动,剑也没有动。 他们的手渐渐已触及剑柄,渐渐已握紧剑柄,那只握剑的手显然是好手。 手面上青筋渐渐现出,渐渐已高耸起来。 杨晴渐渐已紧张起来,她斜望天边,天边渐渐已没有了一丝亮意,渐渐已变得极为昏暗,极为阴沉。 就仿佛是她的心,阴沉而隐隐作痛。 也许这就是女人的一面,极为娇弱的一面,正因为这一面,所以她们才叫女人。 剑缓缓已出鞘。 剑光已现,剑气已吹,剑意已动。 这人脚下的冰雪渐渐已飘动,飘走。 “好一手剑气吹花,好一个武当弟子。” 扬天啸扶剑冷笑,冷看着。 他的眸子比冰雪更令人森寒、彻骨,更令人难以面对。 纵使手中剑并未出鞘,那种寒意已足以令人生畏、惧怕,这仿佛是一只饥饿而又矫健的老虎,远远的站着,就可以给自己带来威慑与寒意。 剑“叮”的入鞘。 这人已盯着扬天啸,盯着他怀里的剑,似已很吃惊,想不到那口剑、那个人的存在。 眸子里渐渐已现出吃惊之色。 “扬天啸?” 扬天啸点头,“是的。” “你喜欢我这口剑?” 扬天啸点头。 “剑已在,人也在。” 他已盯着扬天啸,盯着扬天啸脸颊上冰冷的肌肉,竟没有一丝抖动,没有一丝异样的神色。 扬天啸也盯着他,盯着他掌中的剑,剑并未出鞘,那种手也并未离开剑柄。 握住剑柄的那只手依稀没有一丝抖动,依稀在等待着出鞘。 无论谁都可以看出那一剑随时都可以出鞘。 出鞘一剑势必是夺命的一剑,致命的一剑。 苍穹已完全漆黑,令人寂寞、寂寞而又作呕的漆黑。 屋里的火盆剧烈燃烧着,远远的燃烧着,一丝光亮也照不过来。 可是这里骤然间已有了光。 剑光。 剑光飘飘,一条影子已飘了起来,飘向无生。 无生不动,仿佛也懒得动,也许还没有到动的时候。 无论是谁都知道,只要他还活着,他还可以石像般挺立着,就可以动。 只要一动,那杆枪必然会沾满鲜血,必然会将对方杀死人枪下。 剑光飘动,骤然间已被火光活活包裹,包死。 剑光已活活被烧死,就停在无生不远处剧烈烧着,握剑的人也剧烈尖叫着,这尖叫声仿佛是雪地里掉进猎人陷阱里的野兽,说不出的凄厉而惨绝。 尖叫声飘飘,一个人梦游般停在无生的边上,手里赫然握住一个酒壶。 杨晴忍不住惊叫了出来,“是酒鹰。” 酒鹰赫然已出手。 酒鹰已微笑。 他凝视着尖叫的人仿佛是戏子凝视着台下关注,仿佛很骄傲,很自豪。 这杰作的确该得意。 不是对酒有一定认识的人,不会有这么致命的一手;不是对酒有多年的情感,也不会有这么致命的一手。 可是他脸上的得意之色忽然已消失不见。 就在另一道剑光下消失不见。 剑光飘飘,清风子躯体上那火焰缓缓已被卷走,活活的卷死。 剑“叮”的入鞘。 人已到了一丈外,清风子已活活变得漆黑,比夜色仿佛更黑。 他已昏迷,那只手依稀紧紧的握住剑柄,剑并未入鞘,寒光犹在。 无生叹息不已。 好一口武当之剑,好一个武当七子。 森寒的剑依稀残留着杀气,杀机。 无论是从剑客的剑术考究,还是这口剑此时的剑意考究,都足以说明,武当派不愧是剑术大派。 剑缓缓已入鞘,人依然没有走,盯着他们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