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恶狗般的毒笑渐渐已平息,几个人将新欢轻轻抬起,抬进这家客栈里。 客栈里没有人,连鬼也没有。 新欢眨了眨眼,努力控制着自己,才去找碗酒喝喝,令自己彻底平静下来。 他挣扎着站起,走向屋外,就看见剑伸的剑已伸出。 剑已伸出,剑锋犹在滴血。 一滴一滴的往下滴落。 新欢暗暗叹息,那几个衣着朴实、陈旧的年轻人已死肉般一动不动躺着。 他闭上眼,软软的转过身,坐下,摸出短刀。 这日子已受够了,他一天也不想活了。 深深吸一口气,用尽所有力气将短刀往肚子里捅。 剑光飘飘,一闪而过。 刀“叮”的落地,手已抽动着,面黄肌瘦的脸颊上已没有一丝生机。 “你想死?” 新欢点点头。 “现在就要死?” 新欢点点头。 “你为什么要急着死?” 新欢点点头。 “我们一起出生入死已多少年了?” 新欢缓缓说着,“三十五年七月零八天。” 剑缓缓是缩回,“叮”的入鞘。 剑伸将新欢扶起,毒笑渐渐已不那么冷了,却变得变得阴恻恻的柔笑,这种笑意居然也是毒的。 毒得令人发疯,崩溃。 剑伸毒毒的柔笑着,“你是不是最近没有睡好?” 这是一句关怀的话,每一个首领都具有的那种天性。 可是新欢却不语,脸上没有一丝表情。 慢慢的垂下头,盯着地面。 剑伸柔笑更柔了,却偏偏更毒了。“我知道你没有睡好,我什么都知道。” 新欢看了一眼剑伸,面无表情。 剑伸将酒倒了一碗,柔柔的端到新欢手里,“喝了这一碗,就好好休息一下,什么都会好的。” 新欢不语,仿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,静静的凝视着这碗酒。 这碗酒没有动,依稀在等着。 剑伸的手很稳定,并没有一丝抖动。 新欢缓缓接过这碗酒。 他必须去接这碗酒,如果不去接,自己说不定会倒霉,他已经受过很多次,每一次都很要命,都差点要了自己的命。 剑伸柔柔的毒笑着,将手缓缓的缩回。 外面所有人都在暗暗替新欢高兴,因为剑伸十几年也没有这么高兴过。 只要他高兴,别人一定不会痛苦,至少不会难受。 可是他们错了,大错特错,这是已从里面传来骨头碎裂的声音,还有一种过度痛苦、过度凄惨的喘息声,哀嚎声。 每一个人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,更没有一丝表情。 新欢已喘息着,却没有一丝痛苦求饶。 剑伸死死抓住新欢的衣襟,用力的抖着,用力的晃着,“你居然在我跟前摆架子。” 新欢已伸出舌头,已在干咳。 “你能不能好好做一个智囊?”他越说越激动,越说越愤怒。 新欢似已无力,眼睛已在往上翻着,仿佛时刻都会被恶狗折磨的死去。 每一个人都瞧的呆住,彻底惊呆。 令黑白两道心寒、胆寒的一代智囊,又有谁会想到,活得这么痛苦,这么悲哀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