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“你亲一口,绝对想去亲第二口,不骗你的。” 无生不语,忽然转过身,屁股对着她。 柳销魂将请帖缓缓合上,她的眼帘也合上。 杨晴嬉笑着凝视着她,心已渐渐绞痛不已。 她明白这女人的心,她一定在暗暗替别人担心,替所有人担心,却永远也不去担心一下自己。 这如果也是一种病,杨晴实在希望江湖中所有人都感染上,感染的人越多则越好。 无生盯着柳销魂,盯着那张请帖,“你看这请帖怎么样?” 柳销魂点点头,“挺好的主意。” 这的确是好主意,自己没了性命,却保全了他们两位。 无生深深叹息,“我保证你会见到更好的主意。” 柳销魂不懂。 杨晴也不懂。 不懂的时候并不长,这时已有人过来敲门。 门打开。 开门的是一个人,进来的却是另一个人。 这人正是想无生笑的人,花白的发丝仅用一缕丝带系着,显得很朴实,没有一丝富贵之色,却偏偏显得出奇的高贵不已。 一个人的神情,实在是一种学问。 天底下的的确确有那么一类人,无论穿着什么样的衣着,都显得高贵,也显得威严,自己却不用做出任何动作,也无需说出任何话。天底下也的的确确有一类人,就算是穿着龙袍也不想是太子。 这也许是与身俱来的魅力,就像是胎记,无论怎么去遮掩,也无法夺走一丝魅力。 刑天也许就是这样的人。 “武当山小可刑天见过枪神。” 无生石像般挺立着,盯着、戳着这人,上上下下的戳了个遍,才点点头。 “你是武当派掌门人?” 刑天笑了笑,她的笑意满带温和,却偏偏不失一点威严,“是的。” 杨晴苦笑。 这人礼貌的令人生畏,堂堂一代掌门人居然称自己为小可。 无生盯着、戳着他的手,手中剑,忽然说着,“我们见过面。” 刑天点点头,“枪神依然记得?” 无生记得,吊丧的人群之中,他也在。 还回扬名道头颅的那天,他深深记得刑天也在里面,并没有出剑,他的剑始终没有出鞘。 那一次,自己几乎死在那里。 几乎死在扬名道的灵堂上。 “那日你为什么没有出手?” 刑天笑了笑,“我问什么要出手?” “群雄侧目之之,剑法之宗师岂非更该出手?” 刑天看了看手中剑,他的剑依稀没有一丝变化,更五十年前一样,几乎没有了变化。 没有了变化,岂非就是最大变化? 他淡淡的说着,“这口剑已有三十年未出鞘。” 无生不懂。 身为一名剑客,为什么守剑虚度三十载,不曾挥剑见血飘。 这岂非很不智?对自己、对剑岂非都是一种折磨? 更是一种寂寞、空虚的折磨? 无生盯着、戳着这人的手,盯着那口陈旧而威严、庄重的剑。“你可以出剑来杀我,就现在。” 手没有动,漆黑的枪也没有动。 刑天的表情忽然变得很奇怪,“你要找我决斗?” 无生点头,盯着那口剑。 他找人决斗没有原因,更没有理由。 有理由、有原因的事,他从不愿放在心上,因为这些理由、原因会影响自己的享受,决斗就是他的享受。 无论自己在享受中死去?还是活着?都是一样欢愉、刺激的事。 他认为身为剑客也是一样,就要将自己的生命与灵魂统统献给那口剑,这样才可以享受到那口剑带来的乐趣与快意。 这道理也许真的很简单,简单的实在不能再简单,可是偏偏有很多人不明白,也不想去明白。 人生就是这么奇怪。 很多人在做一件事时,并没有将生命与灵魂献于这件事,却总是希望从这件事上得到更多的享受,可是总是得不到。 一丝也休想得到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