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 荆棘荣华-《陛下你的白月光救赎来了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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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么回事?!”闻讯赶来的禁军统领厉声喝问。
三皇子的贴身侍卫仔细检查了马匹和马鞍,脸色骤变,失声叫道:“统领!马鞍的肚带…被人动了手脚!内侧的牛皮被割开了一半,刚才三殿下策马疾驰时,受力绷断,才导致殿下坠马!”
此言一出,全场哗然!竟有人敢在春猎大典上,对皇子下手!这简直是谋逆!
皇帝闻讯,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,震怒之下,当场下令彻查!整个围场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,肃杀之气弥漫。
慕容云泽勒马停在稍远处,冷眼旁观着这场闹剧。他的目光锐利如刀,扫过匆匆赶来的几位皇子。当他的视线掠过五皇子慕容云睿时,敏锐地捕捉到对方嘴角一闪而逝的、几乎难以察觉的得意弧度!
他心中瞬间了然:是五皇子!他派人割断三皇子马鞍的肚带,意图嫁祸给同样善骑射、且与三皇子在朝堂上屡有龃龉的大皇子!一石二鸟,既除掉一个竞争对手,又打击另一个!
好毒辣的心思!好拙劣的手段!
慕容云泽心中冷笑,却不动声色。他深知,此刻自己绝不能卷入其中。他需要等待,等待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时机。
然而,命运似乎并不打算让他置身事外。
就在禁军统领带人四处盘查,闹得人心惶惶之际,异变再生!
一声震耳欲聋、充满暴戾气息的虎啸,如同平地惊雷,猛地从围场外围的密林中炸响!那啸声带着无尽的愤怒与疯狂,瞬间盖过了所有的嘈杂!
“吼——!”
紧接着,一头体型庞大、吊睛白额、浑身散发着腥膻之气的斑斓猛虎,竟如同疯魔般,硬生生冲破了外围禁军仓促布下的防线,裹挟着狂风与死亡的气息,直扑向皇帝所在的观猎台方向!
“护驾!护驾——!”禁军统领目眦欲裂,嘶声狂吼!
整个围场瞬间陷入极度的混乱!女眷们尖叫着四散奔逃,侍卫们慌忙拔刀迎敌,文官们吓得面无人色,瑟瑟发抖。那猛虎显然被某种药物激怒,双目赤红如血,涎水顺着獠牙滴落,见人就扑,凶性大发!几名试图阻拦的禁军士兵被它一爪拍飞,惨叫声令人毛骨悚然!
混乱之中,这头失控的猛兽,竟调转方向,朝着皇子们聚集的区域猛冲过来!而首当其冲的,正是刚才还趾高气扬、此刻却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吓得呆若木鸡的五皇子慕容云睿!他胯下的骏马也受惊人立而起,将他重重摔落在地!
“五殿下!”夏玉妗失声尖叫,脸色惨白如纸!
眼看那血盆大口就要将吓傻了的慕容云睿吞噬!
千钧一发之际!
“嗖——!”
一支羽箭,撕裂空气,带着尖锐的破风声,如同流星赶月,精准无比地射入了猛虎那只赤红的右眼!
“嗷呜——!”猛虎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嚎,剧痛让它瞬间发狂!它猛地调转方向,放弃了近在咫尺的猎物,循着箭矢射来的方向,张开血盆大口,带着腥风血雨,朝着那个持弓而立的身影——慕容云泽,猛扑过去!那速度之快,如同离弦之箭!
“殿下小心!”秦远山怒吼一声,拔刀就要上前!
电光火石之间,慕容云泽却异常冷静!他仿佛没有看到那扑面而来的死亡阴影,眼神锐利如鹰隼,动作快如闪电!挽弓!搭箭!拉弦如满月!整个动作一气呵成,流畅得如同演练了千百遍!
“咻——!”
第二支箭,带着他全身的力量和无比的冷静,离弦而出!箭矢如同长了眼睛,精准无比地射入了猛虎因剧痛而大张的咽喉深处!
“噗嗤!”
箭簇入肉的声音清晰可闻!猛虎庞大的身躯如同被施了定身法,猛地一僵!那充满暴戾的赤红瞳孔中,凶光迅速黯淡,取而代之的是濒死的迷茫与痛苦。它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,四肢抽搐了几下,便再无声息。只有那汩汩涌出的鲜血,迅速染红了身下的草地。
死寂!
整个围场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!所有人都如同被施了定身咒,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持弓而立、身形单薄却仿佛顶天立地的少年!看着他脚下那具刚刚还凶威滔天、此刻却已气息全无的猛虎尸体!
阳光穿过树梢,落在他身上,为他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边。他微微喘息,持弓的手臂依旧稳定,脸上沾着几点飞溅的虎血,眼神却沉静如水,仿佛刚才射杀的不是一头足以撕碎一切的猛兽,而只是一只寻常的猎物。
皇帝在侍卫的簇拥下,疾步走来。他看着地上毙命的猛虎,又看看持弓而立、神色平静的慕容云泽,眼中充满了震惊、难以置信,以及…一种难以言喻的狂喜!
“这虎…是你射杀的?”皇帝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慕容云泽单膝跪地,将长弓置于身侧,声音清晰而沉稳,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后怕与恭敬:“儿臣情急之下出手,惊扰圣驾,请父皇恕罪!”
“何罪之有!何罪之有!”皇帝激动得声音都拔高了几分,他大步上前,竟亲自弯腰将慕容云泽扶了起来,用力拍着他的肩膀,眼中满是赞赏与骄傲,“好!好箭法!临危不惧,有胆有识!真乃朕之虎子!朕的七皇子,好!好!好!”
一连三个“好”字,如同重锤,敲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上!所有的目光,惊诧、嫉妒、探究、难以置信、刮目相看…种种复杂难言的情绪,如同实质般聚焦在慕容云泽身上!这一刻,他不再是那个被遗忘在冷宫的可怜虫,而是**钧一发之际救下兄弟(至少表面如此)、勇射猛虎的少年英雄!是皇帝口中盛赞的“虎子”!
五皇子慕容云睿被侍卫从地上扶起,脸色铁青,惊魂未定之余,看向慕容云泽的眼神充满了怨毒与嫉恨!他不仅被吓得当众出丑,更被这个他一直看不起的野种抢走了所有的风头!这份羞辱,如同毒蛇般噬咬着他的心!
夏玉妗站在人群中,看着那个沐浴在皇帝赞赏目光下的少年,看着他平静接受众人瞩目却依旧沉稳的姿态,心中五味杂陈。震惊、复杂、一丝微弱的欣慰,还有更深的忧虑。她敏锐地注意到,在慕容云泽射杀猛虎的瞬间,那个老侍卫秦远山,并未直接冲向猛虎,而是如同鬼魅般,悄无声息地移动到了慕容云泽的侧后方,身体微弓,手按刀柄,鹰隼般的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,尤其是五皇子及其随从的方向!他防备的,根本不是那头已经倒下的猛虎,而是…来自人群中的冷箭!
当夜的庆功宴,篝火熊熊,酒肉飘香,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。然而,这喧嚣热闹之下,涌动着的是更为复杂的暗流。慕容云泽被安排在了皇帝下首的位置,风头一时无两。皇帝兴致极高,频频举杯,言语间对慕容云泽的赞赏毫不吝啬。
“云泽啊,”皇帝酒过三巡,面色微红,忽然问道,语气带着探究,“你箭术如此了得,箭无虚发,临危不乱,师从何人?朕记得…北三所并无教习武艺的师傅。”
所有人的目光瞬间再次聚焦在慕容云泽身上。这个问题看似随意,实则暗藏玄机。若他说出秦远山,必然暴露他暗中习武之事,引来猜忌;若说无人教导,又显得过于惊世骇俗。
慕容云泽放下酒杯,神色坦然,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赧然:“回父皇,儿臣…无人教导。只是…在北三所无事时,见院中常有鸟雀飞落,便以树枝为弓,草茎为箭,射雀为戏。时日久了,熟能生巧罢了。今日情急之下,也不知怎地,就射中了…”他这番半真半假的话,既解释了箭术来源(射雀是真),又将自己塑造成一个在逆境中自强不息、天赋异禀的形象,更将射虎之功归于“情急之下”的运气,显得谦逊而不居功。
皇帝闻言,眼中怜惜更甚,感慨道:“苦了你了!身处那般境地,竟能如此自强不息!即日起,搬回皇子所居住!朕再给你指几个最好的师傅,文武皆授!朕的儿子,岂能再受委屈!”
“谢父皇隆恩!”慕容云泽离席,郑重叩谢。他脸上带着感激的笑容,心中却并无多少喜悦,反而如同压上了一块巨石。他知道,从这一刻起,他才真正踏入了那权力漩涡的中心,那充满明枪暗箭、步步杀机的皇子所!
宴席散后,慕容云泽独自走出喧闹的营帐,来到一处僻静的山坡透气。夜风微凉,吹拂着他额前的碎发,也吹散了些许酒意。月光如水,洒在寂静的山林间。
一个身影,悄然无声地出现在他身后不远处。
“七殿下,好手段。”声音清冷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。是夏玉妗。她奉五皇子之命前来送醒酒汤,实则是被派来试探。
慕容云泽缓缓转身,月光勾勒出他清俊的侧脸轮廓。他看着夏玉妗,神色平静无波:“夏小姐有何指教?”
夏玉妗看着他,目光在他与妹妹夏玉溪有几分相似的眉眼上停留了一瞬,心中情绪翻涌:“今日射虎,救下五殿下…是巧合?还是…早有预料?”她问得直接,目光锐利如刀,试图看穿眼前这个心思深沉的少年。
慕容云泽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,反问道:“夏小姐以为呢?”
夏玉妗沉默片刻,月光下她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。她深吸一口气,声音压低,带着一种近乎恳求的沉重:“无论是什么,请殿下…离溪儿远些。她年纪尚小,天真单纯,不该卷入这些是非漩涡之中。这深宫权谋,步步惊心,稍有不慎,便是粉身碎骨…殿下,算我求你,放过她吧。”
慕容云泽的眼神几不可察地波动了一下,如同平静的湖面投入一颗石子。他沉默片刻,声音低沉而清晰:“夏小姐多虑了。我与令妹,并无逾矩。她…只是相府千金,我…只是冷宫皇子。”他刻意强调了“只是”二字,划清了界限。
“最好如此。”夏玉妗将手中的醒酒汤递上,不再看他,“五殿下让我转告:今日之‘恩’,他…记下了。”她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一股冰冷的寒意。
慕容云泽接过那碗尚有余温的汤,看着夏玉妗转身离去的背影,融入月色之中。他眼神渐冷,如同淬了寒冰。五皇子的威胁,他记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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