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长寿并没有直接去,他瞥了眼陈幺的脸色才道:“是。” 福全在殿门口等着,一直没等到传召,他也不敢进去,见长寿出来连忙往前靠:“长寿,你去哪呢?” 十一月的天,长寿抹了下汗:“去让厨房熬点浆糊。” 福全是穷苦人家的孩子,日子最难的时候,连树皮的都没得吃,他是进了宫才知道原来浆糊还能用来粘对联,他又想起刚看到的那个囍。 冷汗瞬间就沿着脊背就下来了,他嘴唇动了几下,却什么都没说出来:“长寿,我要是不行了,你就看一下家里。” 宫里就这日子,提心吊胆,朝不保夕。 长寿一怔,也没说福全胡思乱想:“行。” 虽然没跟王忘接触多少,但他也知道了点王忘的秉性了,连长生大统领都敢直接呛声、不阴不阳……说好点并不好招惹,说难听点叫睚眦必报。 都说当娘娘不好当,他们这些小人物更难,说不定哪天闭眼再睁眼就已经被扔到枯井里了。 两人碰头也就匆匆两句话。 福全擦了擦手汗,掐着点进去给陈幺送药,进了书房后他并不敢抬头,只是把碗高高举过头顶。 王妄下榻去端碗:“这么快,天晚了吗?” 福全告诉自己不要哆嗦:“是到点了。” 酉时了啊。 王妄端起碗才发现福全就送来了药:“备点小零嘴来。”他并没有过多责备福全,只是道,“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年怎么照顾他的。” 福全忘了陈幺还能进些其他吃食了,他一心忧虑这王忘这事,到点了就光顾着把药送过来了,他磕头:“奴才……” 王妄真觉得福全蠢:“还磕什么头,下去拿吧。” 福全连忙爬起来,小碎步倒退着出去了。 王妄自己还是个小孩,就不高,他站绣墩上喂陈幺:“喝药了。” 陈幺已经不愿意再一勺子一勺子喝了,但他又不能主动提出来,他就张嘴长得慢了点,王妄把递出去的勺子又收了回去:“怕苦吗?” 他也觉得这么喝药很苦,“我不喂你了,你能自己端着碗喝吗?” 蹲在横梁上的长生神色又冷峻了点,在他心里,陈幺是无比尊贵的人,无论任何事都应该有人伺候,就应该有人伺候,他觉得王妄就是在挑事:“……” 他印象里的殿下少言寡语、心思难测,高山仰止……忽略掉这些,陈幺还是个小孩,他自己捧起碗喝药还挺可爱的,模样很乖。 王妄接过空碗放一边:“苦吗?”他知道自己说的废话,但他就是想说,他还给陈幺擦唇角,“好乖。” 陈幺的睫毛往上点,瞳孔乌亮。 王妄觉得他媳妇真的好漂亮,也真的好乖,他低头,羞答答道:“我可以亲你吗?” 睡都睡过了,应该能亲吧。 陈幺没回,他也没看王妄,他本来是坐着的,然后起身换成了跪坐:“大师傅。” 王妄的鼻子很灵,他嗅到了点不同寻常的“气”,他正要回头。 “王妄,见过大师傅。” 王妄一滞,皱了下眉才跳下绣墩,他还昂着头:“见过大师傅。” 长生和长命也下来了:“见过大师傅。” 钦天监有数百人,但能被陈幺称为师傅就三位,他们就是站在凡俗顶端的相师,大师傅迈进书房:“臣听闻殿下身体抱恙。” 大师傅也就三四十岁,眼眸深邃幽亮,两鬓微白,文质彬彬,“特来看望。” 陈幺垂眼,恭敬道:“大师傅客气了。” 进来的不只是大师傅,还有提着食盒的福全。 福全战战兢兢地跟在大师傅后面,完全不敢言语。 大师傅一眼就看到了王妄,他还走近把手轻轻地放在了王妄头顶:“奇经异脉,命诡通天……殿下,他与臣有缘。” “不知殿下可否割爱,让他拜臣为师。” 王妄汗毛都要炸了,但他动不了,之前跟长生顶多是斗嘴,他现在是真的是愤怒了,哪冒出来的鸟人张嘴就要收他当徒弟。 陈幺还是没什么表情,他一向没什么表情,无悲无喜,无情无欲的:“他是九阳之体。”他说话没什么温度,“大师傅可以跟我交换。” “交换?”大师傅放开王妄,语气遗憾,“那就没办法了,九阳之体难得……”他并没有继续说下去,而是道,“殿下近日来可曾见过陛下?” 见大师傅闭口不提王妄的事,陈幺也没有再谈:“并无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