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百五章 欲辩旧事各如萍-《鸩赋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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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却说乾娘自为抓住宁娥与儒定有旧情,大闹花厅,却不料扯出自家私底下传递东西之事来,安怀阳见张言面甚不快,遂将其带入内室,再行安抚。

    安怀阳这便开口道:‘张兄何必生气?你只顾疼惜女儿,就不顾你我多年兄弟之情了吗?

    张言面无表情地坐了下来,看了一眼安怀阳,先没吭声。

    安怀阳便笑起来,又道:‘看这脾气,是真跟你闺女一样地,怪道人都说,不是一家人,难进一家门呢来来,茶来‘

    子规忙忙就端了进来,安怀阳一见是她,就愣住了,子规赶着就说:‘回老爷,芩姑娘才下台阶时扭了脚,大*奶就叫我来了。‘

    安怀阳听了,让子规放下盘子就出去,口中只说:‘这里不用伺候,你只在外头守着,别放进一个人来就是。‘

    子规自无他话,立刻就走,只是出去就立在帘子下,守是守着,也是听着。

    安怀阳亲自动手给张言满斟了一杯茶,笑容可掬地劝道:‘张兄快请,这是你爱用的碧螺春,你看这颜色,再闻这香气‘

    张言哼了一声便道:‘你自然有好茶,皇上记得你爱喝茶,每年都让人送来,我还不是蹭你的光‘

    安怀阳也不理会,继续劝道:‘张兄这话好没道理你既然做了两淮巡盐,还愁没有好茶喝?只看你出来的架势就知道了,谁不知道当今炙手可热的张大人?皇上对你不薄,张兄自为如何?‘

    张言见对方正有安抚之意,不比前日总是用些软语烂调搪塞,便趁机开口道:‘安兄这话,恕我不敢苟同,既皇上对我不薄,为何近日又重提盐改之事?‘

    安怀阳端茶的手抖了一下,还是笑道:‘张兄又来了昨日我已说过,这不过是闲话一句,究竟也无后话,怎么张兄就如此着急上火起来?‘

    张言立刻反驳:‘着急上火?安兄,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跟我演戏?你我如何起家?当年你如何能打通上面关节?如何能让宫里几位公公替你行事?这些你都忘了?我原是有话在先的,你不当回事,叫我难作人,我可就也保不住你了‘

    子规门口立着,小心地听,因这一字一句,都是带着血,和着泪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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