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 岁岁年年陈三愿-《鸩赋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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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子规这时忽然想起朱槿刚才的话,口中失声道:“对了,安儒荣真当上吏部尚书了?”

    苏云东点头道:“自然是真的,这原也是意料中事,我听安儒定前几日话中意思,皇上是早就取中安儒荣的了。”

    子规听这话中颇有深意,立刻又问道:“东哥哥,这话怎么说?皇上为何偏只取中安儒荣?朝中有才有学的人那么多。”

    苏云东冷笑一声,方才开口道:“有才学的人再多又有可用?当今皇上就是看中安家与张家姻亲相好,方才选安家老大上来。这就要看安家能不能公不利私,大义灭亲呢!”

    子规听后,将这话在心中细细咀嚼几遍,边想,边缓缓开口道:“安家一向势大根深,安怀阳门生天下,安儒荣朝中受宠,张家沾了安家的光,想是嚣张跋扈太过,中饱私囊得厉害。皇上一定是想,若用了别人,只怕皆有投鼠忌器心理,忌讳安家名声势力,不敢对张家下重手,唯有用安家自己的人,无所顾忌,方才能真正铲除这只硕鼠。东哥哥,不知我说得,对不对?”

    苏云东笑了,翘起大拇指来,对子规道:“好个厉害的丫头!凡事一眼中的,真有你爹当年的风范!”

    子规听了,亦喜亦悲,喜的自然是自己继承了父亲天资,悲的则是,可惜父亲却再也看不到听不见了。

    苏云东当然了解她的心情,当下拍拍她的肩膀,以示安慰。

    子规将那一阵悲伤忍下,抓紧时间又问:“东哥哥,若真是如此,安儒荣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,怕不就是。。”

    “盐改!”苏云东接上来就道,“自当今皇上继位以来,国库空虚,手里没钱,万事难行。其实这已是前朝留下来的顽疾,当年想改,改不了,阻力太大,我如今心里揣测,你父亲楚大人之死,你们楚家被灭门,必与其有关,也许不是全部原因,但之一是少不了的。”

    子规默默点了点头,过后又道:“东哥哥,若真要盐改,张家必不肯坐于待毙。我听上回张言来时口气,他背后还有一大批富商,皆受益于当今盐业制度,他收了这些人的银子,一味只为这些人谋利,必要全力阻止安儒荣的盐改计划。”

    苏云东点头:“这是自然,那张言只是一身的铜臭气,我远远坐于厅外,都能闻见他身上腐贿的味道。”

    子规细细想着,慢慢述之:“安怀阳早知自己儿子将要升官,也早知盐改势在必行。皇上让安家来做这事,就是要看看,安家有没有这个决心,斩臂示忠。若盐改成行,张家必被灭,就算皇上不动手,张言背后那批人也必不能容他,就算是亲家也不手软,必斩之示天下,这便是安家对当今朝廷的贡献与忠诚了。所以当日张言来时,安怀阳使尽浑身解数也要将其安抚下来,就是为了不能打草惊蛇,若早让其知道这打算,就怕对方狗急跳墙,做出些损人不利已的事来,因当年灭我楚门之事,怕安怀阳也是有把柄在张言手里的。”

    苏云东亦道:“当真如此,那安怀阳可算老奸巨猾。不过看他当年对你爹所为,只怕他本性确实就是这样一个人,只不知他如今该用何招数,既能灭了张家,又不叫张言开口说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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