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七章 难从旧事辨新仇-《鸩赋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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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规听到这里,点头对少岚道:“听岚少爷刚才所言,当年之事,倒确与今日有几分相似。看我家大小姐模样,不正与祁太太当年表现一样?”
少岚不待他话,一掌便击在桌上,口中只是不甘叫道:“到底是为了何事?”桌上正燃得火亮的蜡烛被这一掌打得有些不稳,那光下的人影,便也跟着摇摆不定,似重心不稳,就要倒了的样子。
朱槿心里一阵又一阵的紧缩不休,她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,可她能看出来,这必是大事,祁家出了大事了!祁大爷这一去,只怕是。她不敢再想下去,只得开口行她的本份,先安慰少岚几句再说,因此将桌上蜡烛扶定,然后强作镇定,便对少岚开口道:“岚少爷也不必多虑,依我看,咱家大爷是带过刀剑,上过战场,闯过生死关的人,若真如少爷刚才所说,也不过就是去传个话什么的,若真有不是,也落不到传话的人身上,是不是?怨有头,债有主的。”
子规一听这话,便朝朱槿看了一眼,心想可不是该如此?那债主子,早早受到报应才好!
少岚听着却还是摇头:“我还记得当年父亲说过一句,大哥去寻的那个人,最是性子阴睛不定,面上喜怒难辩,一般人绝难看出他究竟是何样心思,且最会记恨怀恨,得罪他一次,一万年后也还记得。谁知道他会不会一时气不过,就拿大哥出气?”这最后一句刚刚出口,少岚立刻便觉得不妥,自己就先捏起自己的嘴,口中只是啐了一声。
朱槿听傻了眼,眼中不知不觉蓄上泪来,只盯着少岚,无法可想。子规这时却冷静下来,想了想后问少岚道:“你将那日这事记得这么清楚,过后又来这安家这么多次,难道,一点就不忌讳害怕我家老爷?听才那话里,祁老爷对我家老爷,倒想是颇有微词的。”
少岚低下头来,子规看不清他的表情,可他的声音,清晰可辨:“我向来不理会父亲和大哥的事,他们公事,我从来不听,也不记,更不会特意想起。再者,那次我大哥不是安然回来了?筝姐姐过门后,对我只有百般的好,我跟她过来这里几次,也没见过安伯父一次。若不是今儿下午大哥在元平院里要见我,想必我也没机会见到安老爷,更别提害怕了。我总是觉得,外有父亲和大哥,内有母亲和筝姐姐,我还怕什么呢?只管开心就行了,别的事,也轮不到我操心呀!”
子规听见这话,正如自己前头所料一样,少岚自小被保护到极致,没有受到过一点点威胁,因此也没有机会,感受到一点点害怕,他一直以来,就是生活在幸福玩乐之中,而现在,无情的现实来了,他大哥和父亲,母亲和筝姐姐,只怕也护不住他了,他今后,在这安园里,只怕能依靠的,就只有他自己了。
子规正这样想来,忽然少岚抬起头来,猛地就攥住子规的手,口中哀哀地叫了一声:“姐姐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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