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 一径寒云悲琴音-《鸩赋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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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儒荣高高站着,这一掌不是他打的,他根本无需动手,长岭听到最后,知道琴丝祸事惹大了,便跪行至她身边,替主子打了这一巴掌。

    “好,你说得极对。我是看不上你家小姐,不过你可知道,你家小姐当初为何肯的呢?她进我安家,所为何事?何求何物?”儒荣的话,正如外面久结不化的冰一样,带给人刺骨的寒意。

    “如今我且不必与你多费口舌,我也看出来,你不当安家人是主子,心里仍旧只认你周家小姐一人。好,那么我今儿就教你学个乖,让你知道知道,这家里谁说了算!”儒荣话音忽转,对地下长岭道:“将这丫头拖出去,打她四十大板,剥去身上衣服,雪地里跪上一夜,明日早起,赶去厕下做工!”

    长岭见儒荣如此震怒,不敢不依,只得望望子规,眼神中似有求助之意。

    子规明白,便于儒荣身后叹口气道:“大爷算了,不看僧面看佛面,琴丝到底是跟随大奶奶多年,也算是周府里的老人,不说给她面儿,也给大奶奶,给大奶奶的娘家个面儿,就算这里没有周家的人在,可流言蜚语的,传出去也不好听,就饶过琴丝这一遭吧。”

    儒荣不听这话还好,一听又是周家,简直手抖心颤,长岭不解地看了子规一眼,不知她为何还要火上加油。

    “周家有什么?!你当我还顾忌你们周家吗?这么多年,我受也受够了!你周家若不是贪图我安家富贵,你那好小姐怎么会,又怎么肯嫁进来守这活寡?!好个清淡知礼,为人恬守的一代大儒,又是好个名门之后!她难道不心甘情愿,有人逼她不成?!”

    子规见儒荣气得愈发不可收拾,面上只作自己失误说错话,也只得垂首跪下,可心里却在冷笑,好啊,咬吧,咬得越凶才越好呢!

    琴丝知自己今日必无活路,索性豁了出去,抬眼看着儒荣问道:“那敢问大爷一句,安家如今的富贵,又是从何而来?若没有周家,当年被满门抄斩的,会是楚家,还是现今的安家?”

    长岭这下知道完了,琴丝完了。

    子规听到楚家二字,心里直恨出火来,她虽低着头,却极认真地将琴丝的话收进心里,很好,周家要跟安家闹翻了,那才真叫好呢!

    儒荣收到琴丝的话,可怕地沉默下来,面色已由白转灰,他不再看琴线,却看向长岭,片刻后方才开口:“你看,原来连这个小丫头也知道此事。周大人总说事儿办得机密,除他和自己女儿外,无一人知晓,不曾想,竟连个下人也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琴丝欲辨,可长岭再不叫她开口,站起来便将其拖出屋子去,一手捂住她的嘴,一手用力向外拽着,只听得几声呜咽过后,琴丝便消失于屋内众人眼里。(未完待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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