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	丛兰浥露似沾巾-《鸩赋》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    
    第(2/3)页
    苏云东见此心中有数,祁良仁是想逃跑了。知道应王势不可挡,安怀阳不过是苟且一日是一日罢了。
    “那日咱们街上所见,真是规姐姐吗?”少岚见苏云东久不开口,忽然自己问了一句。
    “你不是看清了,那是安尚书府里的车?”苏云东反问道。
    “就算是他的车,也不能就说车里是规吧?”
    苏云东不答,总有些事是不能告诉少岚的,例如与规的相见,再如,那日,那一箭。
    其实他本来想的,是取安儒荣性命,再带规离开安家,离开所有这一切,别再念念不忘复仇,将自己下半辈过好过完,那就最合楚父楚母心愿了。[ ~]
    他知道规必不愿意,可他宁可一试。当然,最后是失败了,那一箭没射中男人,倒正中他心爱的女人。
    一切皆是命,苏云东想到这里,除了叹息,唯有祈念,希望这所有的事到了最后,不会是一片败局。
    “说来奇怪,咱们怎么总能在街上遇见规?难不成是缘分?也不知道,她现在怎么样了?想着真是不服,她这样一个人,竟做了安尚书的妾室。沙雸,你能想得到吗?”少岚还在喋喋不休,少年情怀,总是不能忘记给自己留下深刻印象的第一个女。不一定是爱,可就是一辈也忘不掉她。
    苏云东眼望窗外,答不上话来,见西风之衰飒,怆冬景之萧条,烟霏霏而欲雪,云黯黯而常阴,不觉悲从中来,眼酸不已。
    尚书府里,火锅正热腾腾地向上窜着诱人香气,新鲜野鸡肉,片出来红白相间,呈于青花细瓷盘中,小红泥炉内,上好的松柏木烧出来的松香炭缓缓燃出暖意,中间还杂着些自家园里出的松、松塔,清香扑鼻,冷脂凝沁。
    酒亦烫好,温在杯中,宿醣散馥,玉浆香泛,儒荣身心皆已放松,待规亲手送上后饮下头杯,这就遍体通泰了。
    “二爷什么时候回去?要不要多住些时候?”规也呷了口酒作陪,不经意地提道。
    “怕不能久住,眼看就到年关,老爷还等他回去呢。”儒荣答道。
    “是了,想必老爷有要事要二爷去办?不然这早晚的,巴巴地叫进京来?”规挟起一筷金针放入儒荣面前盘里,又问。
    儒荣叹口气:“你既然问起,我就说出来也无妨。老爷想给二妹妹找个婆家,二爷也是过来听个信儿。再者,年下也添些东西回家。”
    规一听,正合了闵太师之事,暗中想了想后,又笑叫杜鹃:“给大爷添酒!”左一杯右一杯地,将儒荣劝喝得有了八分,方才再问:“二爷要些什么?园里奶奶小姐们又想要些什么?说给我听听,若我这里现成,就取去也是一样。”
    儒荣此时正值微醺,便有意打趣道:“青儿箱里有些什么宝货?来来,拿给我看看,我先拣过一遍,不成器的再拿到外头去!”
    规嗔道:“好个小气的爷!有好的,应该先尽家里兄弟姐妹才是!对了,二妹妹要许的,是个什么样人家?我猜,总是那朱门富户,要不,就是三品以上的良人君吧?”
    儒荣是一听这事就愁,更兼此时有了酒,又向是信任规的,当下便趁机一吐为快:“老爷给说了一门亲,我只是觉得不妥。”
    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