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九章 卑如死虫贱似豸-《鸩赋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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宁娥却还在笑,并继续道:“多少年了,老爷定下的事,安家没人能驳回,大爷已是顶过一回,如今若还要再试老爷之耐心,只怕不妥吧?”
儒荣气得不开口,将脸掉开,不看对方。
子规这时劝道:“大奶奶,大爷也不容易。我虽不太清楚此事到底为何,但见大爷日日是辛苦,心力交悴,还望大奶奶能体量照顾些。”
宁娥更笑:“我不体量?妹妹这话倒好笑了,我不体量,这尚书府里能有这许多我的丫头?说起这个,我倒要问问大爷,琴丝呢?人去了哪里?”
子规被她说得再次低了头,作个羞不可禁之态。
儒荣见她似受了委屈,对着宁娥就没了好气:“知道你是天下第一贤惠之人,我偏就爱你房里丫头,又如何?这不是正理?我要谁不是要?老爷连这个也要管不成?至于琴丝,你该问问自己,不知者无过失,你让她知道那许多,嘴又把不牢,连我也当面教训起来,留她何用?”
宁娥听到这里,慢慢从座位上站了起来,又走至儒荣近身,眼神直勾勾盯住其,道:“你真下得了手。也难怪,这种事于你安家来说,太过小而不提,多少大人物也不算了,这个丫头更放不进眼里,不正如蝼蚁一般?”
儒荣站起来就是一个耳光,清脆地啪一声响过,宁娥应声倒地。子规受惊,坐凳子上坐了起来,口中颤抖地叫道:“大爷!”
宁娥倒一派天然安宁,虽俯倒在地,却不吵不闹,只抬起袖口,静静将嘴角涌出的一股温热的鲜血擦去,脸上带着阴气飕飕地笑,道:“打得好,我比琴丝,究竟也好不到哪里!不过多了那一张纸而已!”
子规听进耳里,心神俱震,心想,来了,这就要来了!
儒荣更不相让,冷冷道:“原来那东西现在你手里?是了,想必你出门时,你父亲就交于你手中,做个未来的保证了,怎么样?带得到京中吗?”
宁娥听见后,瞬间面如死灰,只是片刻,又阴森森道:“带来又如何?你要硬抢么?你别忘了,我爹还没死呢!”
“这有何难?你才不是说了,我手中算计过的,也不少了,我既不怕你,更不怕你爹,若不是老爷,我早。。。”
宁娥猛然打断儒荣的话,冷冷插道:“早怎样?休了我?”
儒荣高高在上,站在她面前,望其如卑贱的虫豸般,道:“没错。”
宁娥大怒,从地上强撑起半边身子,以手直指子规,道:“为她?你安儒荣是被这九尾狐狸精吸去了脑子是不是?这话你也敢说出口来?你就不怕老爷?你我安周二家,当初可是有协定的!”
儒荣不答,只深深吸了口气,将身子伏低近地下宁娥,面对面,脸贴着脸,四目交接,冷酷无情地开口道:“下次,再叫我听见你喊她那五个字,我不管你是谁家女儿,定要叫你知道我安儒荣的厉害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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