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如今无论是哪边来人,日地都不敢掉以轻心。 没多久郑修与谢洛河便听说了此事。郑修一听是大漠方向来人,心中纳闷。正在休息养伤的他,拍了拍正抱着猫儿眯着眼睛晒太阳的谢洛河几下,说道一二,独自朝日蝉谷东边谷口走去。 来到谷口等候,山谷两旁栈道上蹲伏着诸多弓手。郑修凝目远眺,望向大漠。果然,正如道听途说那般,大漠深处影影倬倬,不知是何方人马阔别多年横跨了大漠,难怪让日地如此小心。 过了一会。车马渐近,首当其冲的竟是一面面破烂的旗帜。旗帜飘扬,其中一面保存尚算完好的旗帜上写着一个大大的「武」字。 「是朝廷!」 山谷上,日地目光一凝,惊声道。多少年了,日蝉谷虽属大乾疆土,然此处环境恶劣,早已脱离朝廷管制之外。如今朝廷来人,不知是福是祸,让日地更为忧心。 朝廷? 与日地的反应不同,郑修隐约在那队人马中看见了一颗显眼的光头。那明晃晃的反光在烈日下格外刺眼。 「别紧张!可能是自己人!」 扬着神武军旗帜的人马抵达日蝉谷。 百余人骑着骆驼,披着隔热大氅,风尘仆仆。 为首一人骆驼鞍袋上挂着精铁头盔。 「谢云流!」 「我的好妹夫!」 二人远远地相认,相互招手。谢云流长啸一声,纵身跃下骆驼,脚点黄沙,转眼来到了郑修面前,重重地与郑修抱在一起。 砰砰砰! 谢云流大笑着拍着郑修的后背,举止豪迈:「好妹夫!你果然还活着!」 「活着!当然活着!」久别重逢,郑修看见谢云流,格外开心。但他很快又问:「和尚?」 「屁的和尚!老子是将军!老子刚高升,如今被皇帝任命为「平西将军」,走在朝上,谁见了老子也得恭恭敬敬地喊老子一声「谢将军」!偏偏妹夫你总叫「和尚和尚」地,真晦气!」 谢云流口中埋怨,脸上却笑容不减,俨然并未生气。然而他却不知郑修问出此话真意,闻言,郑修无奈摇头,暗道和尚的病仍未好。 「谢将军?云流寺?」 十年前的记忆涌上心头,郑修下意识地呢喃着这两个名字。这时 ,一声阴柔冰冷的声音自军后传来,打断了郑修的思索。 「呵呵,你们竟在此躲了十年,整整十年!本督倒是找你们找得好苦!」 在百人军队簇拥中,一位衣着华贵,即便穿越了大漠仍显从容不迫的男子,缓缓摘下配有面纱的精致斗笠,露出那副与谢云流长得一模一样的俊俏容颜。 「范谣!」 郑修大惊,面色一肃,摸向腰间。 「本督,楼梦空。」范谣澹然道,他没有在他人面前承认自己真正的名字。 重遇范谣,一时间谷前气氛剑拔弩张。 谢云流挠挠头:「说起来也是怪事,这家伙明明与老子长得像极了,偏偏其他人总说咱们分明就是两个不同的人,妹夫你说奇怪还是不奇怪?」 郑修没理会谢云流,他目光死死地盯着范谣,想不通为何远在大漠,范谣会出现在此处。他一动不动,在等谢云流一个解释。 「进去说!进去说!」 谢云流如回到了自己家中般,兴奋地朝山谷上众人摆摆手。烈日部族中许多人认得谢云流,震惊过后,族人们面面相觑,相继放下长弓,气氛缓和。 郑修捻着胡须,沉默片许,点点头,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,道:「好。诸位远道而来,请移步陌河轩。」 郑修大度地朝神武军一行做了一个「请」的手势。 神武军每一位军人脸上的疲惫与沉痛清晰可见,即便抵达了日蝉谷,他们脸上没有生出半点劫后余生的喜悦。 「死了多少?」 走在前头,郑修问。 谢云流脸色一沉,压低声音,有几分低落:「九成。」他之前故作的轻松荡然无存,用力抓抓头:「都怪我!」 郑修轻叹,拍拍谢云流的肩膀。 一行人尾随郑修入谷,栈道上,大漠居民有序沉默地退离。 范谣抬头,注视着这一幕,在谢云流与郑修窃窃私语时,范谣忽然道:「看来你们这十年,过得不错。」范谣用的是「你们」,显然他知道谢洛河也在此处。 「托你的福。」 「不想回去了?」范谣道。 第(2/3)页